姚真听得懵懂，他还真没看过什幺快穿文，更不知道「系统」是什幺。

反正，肯定很厉害就对了！

“嗯……”姚真有些迟疑，“那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让我……”

姚真迟疑了又迟疑，只觉得自己的要求是痴人说梦，可又抱了一份期待，不问出口不甘心。

“……能不能让我复活？”

这次十一没有立刻给出回答，他抬头看了看天，似乎在苦恼怎幺措辞。然后低头对着姚真说：“跟我来。”

小少年没来得及问跟去哪，眼前忽地就暗下了。视线里沉黑昏昧，什幺都没法看清；耳边时时响起细碎的声响，脚下则空荡荡的；四面都有力道加诸在他身上，不大，只轻轻带动他的魂体摇晃。

这些都是姚真熟悉的，他回过神后就想明白了——十一带他回到了学校的人工湖里。

十一就在旁边，说：“我们现在在你刚死掉的时间与空间里，看，”他指向斜上方一片正缓缓下沉的阴影，“那是你的尸体。”

鉴于十一带自己回家时的情形，姚真早隐隐猜想他有穿越时空的能力，现在看他用实际行动又证明了一次，惊喜问：“那再往前回溯一些，是不是就可以阻止我的死亡了？”

十一迎向姚真热切而满怀期待的目光，轻摇了摇头：“我的确可以回溯甚至改变历史，但无法影响生死。”

“历史是人为的，生死却是天定，至少在你们这个世界，所有生命体在诞生的那刻就限定了寿限，这归于轮回法则的掌控。别说我不是神，就算我是，能触及世界轮回法则的，只有制定法则的创世者。”

“所以，就算我回到你溺水那时并把你救了出来——”他指指脚下，“判官给生死簿上你的名字打红勾的笔也不会停一停。”

听到这里，姚真已知道自己没有复活的可能了，他垂下脑袋，闷闷地说：“我还不想入轮回，爸爸妈妈怎幺办？都是我不好，我伤了他们……”

哪是他的错，十一也说了，命数由天定。

但：“我只说了你一定会死，可没说一定要入轮回。”十一继续刚才的话题，“你们的世界还处于成长中，而成长伴随着新生与消亡，它不会只抓着固定的某些来回轮转。你要不想轮回，不会有谁来逼你。”

“只不过，”十一话锋又转，“灵魂也是一种能量体，它相当于为驱动ròu_tǐ供电的电池，在不断消耗中，等能量衰减到某个危险值的时候，就会脱离ròu_tǐ，通过轮回这个过程来「充电」。你不轮回，就充不了电，早晚有能量耗尽而消亡的一天，用你们的话说就是，魂飞魄散。”

姚真摇头：“那也没关系，我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……对了，”摇头摇一半，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，立刻问十一：“你有没有办法让爸爸妈妈看到我？或者说说话？”

十一笑起来：“我还能让你拥有新的ròu_tǐ，继续承欢膝下。”

姚真眼底亮起两团光，他惊喜地抓住十一的手：“怎幺做怎幺做？你不是说死了就不能再活吗？”

“死而复生是不可能，但「新生」可以。你的灵魂回不去原装的ròu_tǐ，但不同的灵肉是可以重组的。”

“何谓「不同」？”姚真第一时间就察觉了重点。

十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问：“你觉得「你」是什幺？”

“我是什幺？”姚真困惑，他看了看半透明的自己，迟疑地试探：“我是鬼魂？”

“对。”十一笑了，虽然知道姚真的答案和提的问题不在一个频谱上，“「你」是灵魂，灵魂才是你这个存在的特性与本质。同世界中可能有一模一样的ròu_tǐ，却绝不会有一模一样看好看的带v#i文就来就要○耽美︹网的灵魂，假设你能用原世界的不同ròu_tǐ复活，你就还是「你」，不过是做了个全身整容而已。”

“但「我」已经死了，就算整容也不能偷生，所以假设是不成立的，对吗？”

“对。”十一又一次给予肯定。

“所以这里不同的灵肉是指不同世界的灵肉。”

“世界不同，则法则不同。灵魂的你所承载的法则与异世界ròu_tǐ中运转的法则完全相异，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使用异界ròu_tǐ，世界法则是无法捕捉到这具ròu_tǐ的，则在它那里呈现出来的你依然是一段没有凭依和归宿的灵魂，反之亦然。说穿了，就是钻法则的漏洞，让它以为你死了，其实你活着。”

十一停了停，给了姚真理解的时间后，又继续：“但不同法则之间会互相排斥，所以除了极个别例外，这种灵肉重组的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