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达晚上回来后,牛庚宝把事跟他爹说了,牛达想了想,说,“后天礼拜六,我回去看看”
牛庚宝也没觉得什么,父子两个都想着,就耽搁一天,应该没什么事,却不想,转天一大早,村里来人了,说冯玉不见了,她不见不要紧,牛庚佑也一并消失了,他奶一口气没提上来,晕了!
‘嗡’的一声,牛庚宝整个脑袋都空了,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见了,他连盲杖都没拿,就跑去了学校饭堂找他爹。
牛达和牛庚宝赶回家时,王爱珍已经醒了,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村里凡是在家的,都帮着出去找人了,牛志去派出所报案还没回来。
王爱珍一看到牛达,连哭带说的,道,“阿达,她把阿佑偷走了呀,我今天一起床没看到人就知道出事了,我去房间看了,她和阿佑的换洗衣服不在,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了”,说到伤心处,她一下下的捶着自己胸口,“我晚上怎么就睡得那么死,连孩子没了都不知道,都怪我呀,怪我呀!”
牛达见自家老娘这样,只得强打起精神安慰,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事,还得有个主心骨不是。
乡镇派出所对这事很重视,当即就调了各个路段上的监控,乡下监控少,仅有几个也是在主路上,走小路的话,完全能避过,果然,探头里没看到人。于是,牛达和牛志汇合后和派出所的民警直奔市交警队,调各个火车站,汽车站,高铁,高速的监控,牛庚宝单独行动,他趁人不备,把狸力放出来当狗用,动物的嗅觉是比人类要灵敏的多的多。
冯玉没走大路也没走小路,他是趟着田间地头走的,地里的稻子已经收了,光秃秃的一片,牛庚宝就跟在狸力后头七弯八绕的跑,但在跑了一个多时辰后,狸力就突然不走了。
这边有个养猪场,今早像是刚往几个方向拖走了几车猪,猪屎稀稀拉拉的落了一路,那味儿大,狸力鼻子再好使,也没办法了,牛庚宝呆呆站着,他环顾四周,喃喃道,“蛤蛤,你告诉我,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?”
一向无所不知的多宝,这次也没了办法,倒是火神鸦突然飞起,在头顶转了两圈,牛庚宝连忙掏出卡牌,卡牌出了两张,一张带箭头,箭头指向西,一张画了座小平房,平房是那种最常见的房子,屋门半掩着,里头黑洞洞的。
“火火,你能给的具体点么?”,牛庚宝燃起了希望。
昨天,牛庚佑来他这,火神鸦应该见过他,有看出他的命线走向,况且从这两张牌的牌面上不难看出,这鸟是应该是,什么都知道的。
“呀—” 火神鸦发出粗嘎的叫声,飞回来落到牛庚宝脑袋上,缩成一团不动。
牛庚宝着急,还想要问,多宝却说,“知道风水命理先生为什么多犯五弊三缺么?”
“什么?”,牛庚宝脑子有些乱,现在不太能够想别的事。
多宝说,“因为他们泄了太多天机,这鸟精的很,你看他给人算的,就说教学的那个老头,结果不差,但不会具体到哪年哪月,还有食堂的老阿姨,也是囫囵个的,你想让它嚼碎掰开了给你看,那是不可能的,要知道,妖类最怕天打雷劈,那会让它们神魂俱灭的”
闻言,牛庚宝也不再强求。
一天两天,一个礼拜两个礼拜....事情依旧毫无进展,人派出所也有新的案子要接,当只剩下牛达一家子还没放弃寻找时,牛庚宝真的信了,他家牛庚佑丢了。
牛达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气,一下子老了十岁,王爱珍哭的眼也快瞎了,牛庚宝枯坐了一夜,第二天,留了封信,走了。他依稀听人说过,说冯玉的口音有些像贵州那边的,而贵州恰好就在西边,他带着地图,一路奔了火车站。
二个月后....
“哎,小半仙,您给我算算,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呀”,牛庚宝一听这个声音,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。
“哎,你别跑啊,我腿短,跟不上”
牛庚宝来盘县半个月,被人缠了一个月,这人是他在水城县碰上的,提起这事还得从他来贵州的火车上说起。
那会儿他刚从家里出来,身上没带多少钱,节约起见,凑合着买了张硬座票,座位是两两对着的卡座,他占了一个位子,另三个位子换来换去在中途来了一家子,是一对中年夫妻加个老人,老人挨着牛庚宝坐,一路上总是昏昏欲睡,脑袋一磕一磕的,不是往过道上歪就是往牛庚宝身上靠,那男人就不时地给他调整,说对不起,
一来二去的,话就多了,尤其是那女人,一看见牛庚宝这么大年纪的小孩,就特热情,一会儿拿水果一会儿拿零食,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,连吃个几顿泡面,他一嘴的调料味道,于是,女人给他吃的,他就挑了些吃了。
这时候也聊开了,女人就好奇问牛庚宝,怎么一个人出门,毕竟像这么个半大小子,单独在外总是叫人不放心的。
牛庚宝仗着身高,就说自己高中了,是来投奔亲戚的,知道这一家子也在六盘水下,就掏了冯玉的照片给他们看,女人看了两眼,只说长的挺好,显然是没见过的。
牛庚宝想了想,就在后来的说话间不时学着以前冯玉漏出的口音,不时蹦出几个字,那女人听了就哈哈笑,说他的贵州话不地道,倒是男人说了一句,说他这口音老早前好像听过,至于更具体的,再问就问不出